【杂诗】在内布拉斯加城外
*塔露拉的第一人称
*灵感源自路也《内布拉斯加城》
在黑白棋盘上行路
哥伦比亚与我八字不合
冰川绵延之后,河流平顺,盖住火山灰烬
虎耳草向南连成一片,蛇目的女孩儿眺望
内布拉斯加的原野上云雀高歌
好似欢迎,实则暗藏凶机
我在水中踱步,好像自己原是
长相清秀的鳄鱼
来这儿为了捕猎
猎杀狮子,还得向下挖掘
去到地球另一边的草丛里
被一颗蒺藜扎得龇牙咧嘴
领路的黎博利人在一旁偷笑
她说塔妮娅,你怎会如此笨拙?
她不知道,我故意的
天灾信使讲究彼此毫无保留,我当然也是
入乡随俗
走过大半个泰拉,我已谙熟人风
在乌萨斯,要深沉,要有礼貌
最好别报出三个词以下的名字
在卡西米尔与莱塔尼亚,必须镇定
毕竟我不真是乌萨斯人,我不属于北方
哪怕维纳斯在维多利亚也要继续保持镇定
微笑着回应:德拉克在此?不,您认错了
我只是瓦伊凡,不信您看这尾巴,太细
甚至被人当做炎国真龙哩
是的,是的,我正从龙门城来
那的确是我旅行的起点,对,过几天就回去
您眼力真好,这位绅士
如同您身边这位淑女
她看中了您,这是她最重大的决定,不是吗?
在白色的阿尔比翁,埃利安希尔的东侧
有幸与人观海听浪,共聆阿戈尔的鲸歌
她们民风淳朴,她们骁勇善战
还要为维多利亚的荣光贡献自己的土豆、红麦与生活
如是,深池的火焰世代燃烧,焰光于歌中泣血,永不止息
因为听见歌声里的迷乱,死亡便要来临
而我在一个大雾天收拾行囊,离开那里
在城中的呼喊,银火铸就高山上的王座
浓雾滴水成河,项上空荡荡的女骑士骑着高头大马
白银之剑划开白色的雾霭,船只迷失在阿伽门农
亡者受到指引,为自己的尸骸收拾残局
雅特利亚斯先祖的头颅被挖出,面朝东方,含笑唱诗
虽只唱出嘲哳嘶哑,不知羞赧,复用哨音引来黑色布谷
女骑士收下王者的守护之剑,高举旗帜
领着他们退入雾中之城,深池的火才由此暂熄
那剑传言被叙拉古的家族买走,献给了教会
可拉特兰人自顾不暇,以下皆是不实传闻:
有拉特兰公民去到萨尔贡,自称萨卡兹人
星之子民如同崩裂的火花,又在沙漠散落
活不到三十万年的,早已臣服于乌米涅克
拉特兰遗落虽然也就八千年,或许也够累了
不像大炎薪火相传,生生不息
更不像雷姆必拓,在矿开完后
宣言要用百万年来养着百万只卡特斯兽亲
“不怕,我们人多!”
洋流向上,融化东国的雪
沿途风景正好,适合大快朵颐
长枪乌贼椰子蟹,小豆红汤大海蛇
浪花击岸,千层絮雪,冻人瑟瑟发抖
又四处传喀兰圣山说:合该如此殉情
三两杯清酒下肚,头晕眼花
真情被惬意挤占,抛诸脑后
醉酒后一头栽倒,沉入深海
黎博利人大呼小叫,端来幽绿饮料
说是药剂,其实药石没差,恍惚间,人生三问加身:
你是谁,你从哪儿来,要到哪儿去?
我是飞溅之水,汇入平稳河流,经洼地入海
我自土地里、自火焰里、自千万旷野中走来
七七年生,七月七日出发,经七七七个昼夜
蹒跚攀上雷尼尔火山,信步行至拉格科瀑布
不,我不会在哥伦比亚停下步伐
如同这颗蒺藜,总要落在土地里生根发芽
可除此之外,你听见了吗,你看见了吗?
人被黑色的蒺藜缠身,哀嚎苦难,寻求救赎
他们甚至用最后一片面包的一半开了宴会
欢庆终将来临的宁静与平安,甜美的死亡
我也想问:我的、他们的苦难终点在哪儿?
问题很好,引人深思,最终答案却无从说起
正用爱巧立名目,用恶稍加束缚
要瞒天过海,天知地知才能你知我知
但如今我已知晓,你也明了
哪怕大地已经忘记她生出的罪恶
哪怕天空自甘瘫痪视万物皆刍狗
可我流淌着大地的血脉,我的灵魂是星空启迪
与这大地的腐朽、天空的逼仄八字不合
鹰隼该盘旋在高空,火焰将原野吞吃入腹
野火蔓延,陈旧的黑白棋盘已到焚毁之时
自孤绝走向孤独,自孤独又走向孤注一掷
我知道,它要成为新的养料
新的种子随处可见,只需黎明再现,天光普照
要发芽,要吐穗开花,要结实
野地的百合,紫丁香,玫瑰与向日葵都轮番上阵
会好的,总该好的,在某天,就在明天
二零二零年五月十七至十八日
于星城
献给曾行走在泥泞路上的塔露拉
“塔露拉”在美洲的解释为飞溅之水,内布拉斯加则是平稳之水,拉格科瀑布即尼亚加拉瀑布,意为雷神之水。
阿尔比翁:英国的古称,意为“白色”。
埃利安希尔:苏格兰西部群岛,临近海湾有大西洋鲸群观测记录。
苏格兰人与爱尔兰人统称盖尔人,深池即爱尔兰首都都柏林,高山王座即苏格兰首府爱丁堡附近的亚瑟王座山。
河边白雾与亡者、无头骑士、白银之剑、挖出头颅皆是不列颠神话故事与传说。
萨尔贡暗指两河流域,其信仰尼比鲁神一说为某颗公转周期三千六百年的太阳系行星,神族阿努纳奇来自此星,寿长三十万年。
乌米涅克:海猫,即埃及。
七七年生:塔露拉之父爱德华•雅特利亚斯死于二十年前即1077年,塔露拉或许于同年出生。
七月七日出发:PV2中塔露拉宣言引用自切格瓦拉,切格瓦拉于7月7日开始他的第二次拉丁美洲环游。
雷尼尔火山:美国最高火山,亦有冰川,出名景观有“天堂”及“日出”。